有关5号的故事

“你的病很严重,如果不做手术的话,会有生命危险。”英俊的医生扶了一下滑落的眼镜,对病人温和地说。听了医生对他病情的描述,他只能无奈地点头同意。“可以去门口的挂号处办理入院手续。”医生善意地提醒。他无奈地皱起眉,撑起瘦弱的身体往挂号处走去,独自一人办理住院手续。“这就是你的病房。”一个年轻的护士扶着他来到405号病房门口,还不忘交代病房内的各种设施,尤其是最重要的紧急按钮。“哦。”他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声。他一个人独自在外工作,样样都得靠自已,经过努力,事业终于有了些许成就。不过,多年的劳累使他的身体向他敲起警钟,他在工作时意外晕倒。他做了全身检查,医生告诉他,他心脏附近的一条动脉严重堵塞,再不动手术就有生命危险。医生对他保证这类型的手术失败率非常低,他决定动手术。夜晚不知不觉地到来了,明天即将动手术,即使有医生的再三保证,他还是有点儿担心,在床上翻来覆去,时间也一分一秒地过去。在寂静的气氛中,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,他无法忍受地转过身来,却看到天花板上竟然有一颗头颅,留着一头长发的头颅。他睁大双眼,两只限睛红通通的,带着惊恐的目光。那颗头颅在窗外月光的照射下,更显诡谲。他想要大声喊人,却发不出声音,他想跑,却动不了。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,他的眼睛开始充满泪水,恐惧的阴影强烈地笼罩在心头。头颅越来越靠近他,他感觉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,快到心脏无法承受的程度。他看到了,那是一张烂得不成人形的扭曲了的脸。他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住剧烈的跳动,停止了工作。夜依旧继续进行着。隔天一早,医院的人员又开始议论纷纷。“听说那个405号病房又死人了。”“是啊,听说死的时候,一脸惊慌的表情,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。”过了一段时间,传言又被人们渐渐地淡忘。谁,又会是下一位病人?“欢迎来到405号病房。”
405号病房
那年的夏天,我在5号地割麦子。北大荒的麦田,甩手无边,金黄色的麦浪起伏,一直翻涌到天边。一人负责一片地,那一片地大得足够割上足足一个星期,四周老远见不着一个人,真的磨人的性子。那天的中午,日头顶在头顶,热得附近连棵树的阴凉都没有。吃了带来的一点儿干粮,喝了口水,刚刚接着干了没一袋烟的工夫,麦田那边的地头传来叫我名字的声音,麦穗齐腰,地头地势又低,看不清来的人是谁,只听见声音在麦田里清澈回荡,仿佛都染上了麦子一样的金色。我顺着声音回了一声:我在这儿呢!顺便歇会儿,偷点儿懒。径直望去,只见烈日下麦穗摇曳着一片金黄,过了好大一会儿,才渐渐地看见麦穗上漂浮着一顶草帽,由于草帽也是黄色的,和麦穗像是粘在了一起,风吹着它一路飘来,如同一个金色的童话。走近一看,原来是我的一个女同学。她长得娇小玲珑,非常可爱,我们是从北京一起来到北大荒,她被分在另一个生产队,离我这里36里地。她是刚刚从北京探亲回来,家里托她给我捎了点儿东西,她怕有辱使命,赶紧给我送来。队里的人告诉她我正在5号地割麦子,她又马不停蹄地跑到了麦地里。当然,我心里清楚,那时,她对我颇有好感,要不也不会有那么大积极性。接过她捎来的东西,感谢的话、过年的话、扯淡的话、没话找话的话……都说过了之后,彼此都不敢道出真情,便一下子哑场。最后,我开玩笑地对她说:要不你帮我割会儿麦子?她说:拉倒吧,留着你自己慢慢地解闷吧。便和我告别,连个手都没有握。麦田里,又只剩下我一个人。无边翻滚的麦浪,一层层紧紧拥抱着我,那不是爱,而是磨炼,磨退你的一层皮,让你感觉人的渺小。大约过去了一个多小时,身后的麦捆都捆好了好多个,地头忽然又传来叫声,还是她,还是在叫我的名字。我回应着她,趁机又歇会儿。过了一会儿,看见那顶草帽又飘了过来,她一脸汗珠地站在我的面前。我不知道她来回走了八里多地回来干什么,心里猜想会不会是她鼓足了勇气要表达什么了,一想到这儿,我倒不大自在起来。谁想到,她从头上摘下草帽递给我,她说:走到半路上才想起来,你割麦子连个草帽都没有!往事如烟,过去了将近四十年,日子让我们一起变老,阴差阳错中我们各自东西。但是,常常会让我感慨,有时候,你不得不承认,无论在记忆里还是在生活中,友情比爱情更长久。
草帽歌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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