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关别误会的故事

天灰蒙蒙的。院子里,林子和爹正忙活着。农历十一月了,寒风抽得脸生疼,两人却满头大汗。前天,林子堂伯过来,捎话说,秋季赊的肥料钱,老板催呢,年快到了,得收账。为张罗林子的婚事,家里掏空了老底,盖了两层小楼,洁白的瓷砖砌了墙表,贼亮贼亮,很气派。楼盖好了,林子爹妈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,村里人见了林子爹,开玩笑:老闷头,儿媳妇马上到手了,怎么还蔫蔫的?林子爹苦笑,别人哪里知道,女方不仅要求有新房,还要三万块钱彩礼,到哪里去凑啊?盖房已经把亲戚们的钱借遍了。今天把家里的玉米收拾收拾,准备拉到镇上卖了。一袋玉米少说也有八九十斤,几十袋全部扛到三轮车上可是个力气活,林子爹抹了一把汗。车开到镇上,已是下午四点多,粮食收购点的人寥寥无几——该卖的早就卖了,谁还等到这个时候?天色愈发阴暗了。林子胡乱收拾了蛇皮袋子,塞到车上,林子爹爬上车,在三轮车边沿坐了下来。“爹,你坐好了,走了啊!”林子说。“走吧,”爹说,“一会黑了,冬天天短。”三轮车一溜烟跑了,天可真冷啊,林子把帽子往下拉了拉,风直往骨头缝里钻。得赶快回家,林子心想,不觉又加大了马力。回到家,天已经全黑了,娘迎上来:“冷不?林子,赶紧吃饭去吧。”娘往车上瞧了瞧,“你爹呢?”娘大叫。车上空空如也,蛇皮袋子乱七八糟躺在那里,爹不见了!林子傻了眼,天啊,什么时候把爹给弄丢了!一路坑坑洼洼,车又跑得快,准是把爹给颠下来了。娘大哭起来,林子二话不说,跨上家里的摩托车飞也似地往回赶。一路上林子瞪大了眼珠子,路边每一个石头都不放过,可哪里有爹的影子?娘哭了一夜,林子坐了一夜,邻里安慰林子娘,找不到人是好事,肯定是好心人给救走了。第二天一大早,全家老少正准备出去找人时,林子的手机响了,对方说,你爹在医院里呢。原来,昨晚老人家从车上摔下来时,有个年轻人正好路过,看着老人躺在路中央不能动弹,路上又车来车往,要是司机一时没看清,后果不堪设想。年轻人当即把老人送到了医院。好在没什么大碍,林子爹只是右大腿骨折,休息几个月可以好,一家人喜极而泣。中午,林子执意要请年轻人吃顿饭,救命大恩,得好好谢谢人家。“小弟,我爹口袋里的钱够不够交住院费?不够我这还有。”林子问年轻人。“什么?”年轻人一愣一愣的。“你没搜搜我爹身上?”林子吃了一惊,“他身上有两千多块钱,我们昨天刚卖完粮食,那你怎么交的住院费?”“我垫的,我看了,大爷身上压根就没钱!”“不会吧,我刚在病房找了一下,我爹身上也没钱,但是钱明明在他兜里揣着,难道长翅膀飞了?”林子木着脸。“大哥,我好心好意救人,你不会反咬我一口吧!”年轻人腾地站了起来,大声说道。饭馆的人不约而同地朝这边瞧,林子耷拉着脸,一声不吭。卖完粮食,爹明明把钱揣在口袋里,他看得清清楚楚,怎么就不见了呢?“算了,这饭我也没法吃了,算我倒霉,我垫的两千块钱不要了,给大爷看病用吧。好人不好做,我今天记住了!”说完,年轻人头也不回地走了。林子闷闷地回到病房。“恩人呢?”爹问,“赶紧把钱还给人家,是他垫的医药费。”“什么?”林子如同被人当头一棒,顿时懵了。“咱的钱呢?”“忘了给你说了,我口袋破了,我怕弄丢,装到蛇皮袋子里了。”林子夺门而出,他拼命地跑着,跑着,他要追上年轻人……
别误会好人
我上初中的时候,是个规规矩矩、言语不多的学生,内心自视甚高,表面愤世嫉俗。因为我长得不好看,又特别胖,还特别凶狠,因此没有人追我。但,有一天,奇迹发生了。我同桌,一个外号叫“小猪精”的家伙鬼鬼祟祟地告诉我:五班的“大叫驴”(一个嗓门巨大的男生)喜欢我。这个消息犹如晴空霹雳,震荡了我年少的内心。我们年级分五个班,二班是数学班(学习尖子班),剩下的四个班是普通班,我在四班。上体育课的时候,男女生是分开的,一、二、三班同性学生一起上体育课,四、五班的一起上。我们班的浑小子跟五班的那帮可熟了,所以,我深深地相信了这个传闻。每天出早操、课间操的时候,免不了警惕地多看“大叫驴”两眼,越看越觉得他形迹可疑,不像个好人,似乎对我不怀好意。这令我忧心忡忡,每天都躲着他走,就连最爱玩的丢沙包都提不起兴趣了。说起丢沙包,我之所以喜爱这项运动,完全是因为可以变相地打人。我亲手缝制过一个特大号沙包,里面装上了足足半斤多绿豆,拿到学校给大伙看,他们纷纷惊为天包,不敢用。别人的沙包被我砸漏了好几个,我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,而且砸沙包使出了扔手榴弹的劲儿,“大叫驴”总是自告奋勇地前来当靶子,我也不客气,砸得此人“哎哟哎哟”地叫唤。在知道他喜欢我之前,他还配当人体沙袋,知道他喜欢我之后,他就什么都不配了!因为他思想肮脏,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就这一条,就得下地狱,挨油煎——没错,我就是这么想的。那天,下了课间操,“大叫驴”从后边追上来拍我的肩膀,问:“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?”我心里大为吃惊,今天是我爸爸妈妈结婚纪念日啊,难道他为了追求我已经把情报工作做到这个地步了?我恶狠狠地说:“跟你有什么关系,那是我们家的事!“大叫驴”愣住了,我走出20多米,听见他在后头喊:“美国的尼克松总统死了!今天出殡!”一个星期二的中午,“大叫驴”又打来电话,说在校门口的塑像边等我。我的心“扑通扑通”地跳,一个男生突然约一个女生出来,那还能有什么事儿?我匆忙赶到校门口。果不其然,这傻小子还等在那儿。一看见我,他眉开眼笑地迎上来:“哎,那小……”“你不要说,听我说,就一句。”“啊?哦,你说你说。”“我要说的是:我已经有男朋友了!你已经没有希望了,请你不要打扰我,如果你继续对我有所企图,我们俩连朋友都做不成,你知道吗?”听了这样的话,“大叫驴”呆呆地站在原地,眼神呆滞,脸上红云乱飞。过了半天,他才讪讪地说道:“那你也能听我说一句吗?就一句。”我无比冷静地把手抱在胸前:“好,你说。不过我希望你能给我们双方都留下一些余地。”“大叫驴”苦着脸说:“真的,我是来借数学作业的。”后来我忘了我是怎样回到家的……当年的“大叫驴”后来尾随我到新西兰,变成了我的先生Leon。现在,他常常敲门进屋,我问他:“有什么事儿吗?”他诡异地一笑,说:“别误会,我是来借数学作业的。”
别误会,我是来借数学作业的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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