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关闹闹的故事

父亲和母亲打打闹闹地过了快一辈子了,总算不打不闹了,日子也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,可母亲却被查出得了癌。眼看着母亲度日如年,父亲总是背着母亲偷偷地掉眼泪。父亲知道母亲将不久于人世,每天都陪护在母亲的病床前,尽心照料着母亲。父亲在母亲的面前总是装出一副笑脸,讲一些母亲爱听的事,让母亲高兴,安慰母亲憔悴的心。母亲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,总是唉声叹气的。母亲不为自己即将撒手人寰而感到惋惜和悲哀,却总是对父亲说:“老头子,我走了,剩你一人怎么办呢?”父亲就安慰母亲说:“别瞎想,过些日子你的病好了,咱们老俩口的好日子还没开始呢!”母亲微微一笑,仍旧长嘘短叹。忽然,一天母亲感觉好一点,让父亲扶她坐起来,对父亲说:“老头子,等我走了,就把井寡妇娶过来吧,人家等了你那么多年,也该有个说法了。”父亲哽咽了,眼泪一下子模糊了视线。他握着母亲干柴似的手,摇着头说:“你别瞎想了,我知道你烦她。”父亲的话是真话,这大半辈子他们两口子打打吵吵的原因大都是为了井寡妇。其实,父亲不了解别人,自己还是了解自己的。父亲年轻时,和还是大姑娘的井寡妇好过,用现在的话说叫自由恋爱,可并没有成功。后来父亲娶了母亲,井寡妇也嫁给本村的人了。再后来,井寡妇的男人得病死了,井寡妇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过日子,日子过得很紧巴。父亲就时常背着母亲,给井寡妇干点力所能及的庄稼活。父亲其实没想怎么着,一个女人没了男人有多不容易,能帮一把就帮一把。可是,母亲就是见不得父亲偷偷摸摸像做贼似的给井寡妇干活。母亲一见到父亲做贼心虚的样子,气就不打一处来,又是恨又是气。其实,母亲知道父亲和井寡妇之间没什么,她知道父亲不会做那些苟且之事。但她总觉得父亲把她当傻子,她便故意找父亲的碴儿,拿话气父亲,什么难听说什么,父亲觉得很冤枉。母亲去世了。父亲和儿女们把母亲安葬了之后,父亲却没有再帮井寡妇干什么。见到井寡妇也如同陌路人,连看都不看一眼。父亲怕人说闲话,怕人说他和井寡妇好。父亲年岁大了,背也驼了,总是坐在门前的大柳树下,一个人吧嗒着烟袋,手里拿着母亲给他的香荷包。儿女们知道父亲又在想母亲了。
父亲和母亲
又是大太阳。把柜里的冬衣、棉被都晒出来,热热闹闹一阳台。看见阳光照着那些雪白的、花红柳绿的织物,有一种祝福的稳妥与快乐。小时候,与见过太阳的被褥十分亲近。只要一贴上身,就像听到摇篮曲,立马安心地做梦。刚刚见过大太阳的棉被,有柔柔的、淡淡的暖气,掺和着屋外树木的气息,比糖还好闻,所以,只要看见妈妈晒被子,我就乐颠颠地跟着瞎忙,结果,还会得那句奖励:好乖哟。喜欢被子上的阳光气味,怀念妈妈那句话,也就爱上了晒衣物。只要太阳出来,马上搬出厚的、薄的、花的、素的,把柜子翻个见底。住楼上的些许优越感,就在那一晾一收之间。被子晒香柔了,坚决要求给儿子送去。他在郊外的学校,气温比家里低。薄薄的被褥,早已不御这一天深似一天的冬了。儿子不肯添衣加被,像极了曾经的我,仗着年轻,以单薄为美。不知长辈之言,又香又暖呢,像睡在摇篮曲里一样,像被妈妈抱在怀里一样,像躺在阳光下的海滩上一样……搬了一切好的词出来,儿子总算妥协了。欢欢喜喜去送。把小家伙的盖被、垫絮统统“换防”了。铺盖弄好,用手抚了又抚,又闻闻。嗯,阳光的味道还在,妈妈的味道也在。他可以安梦了,我可以安心了。可惜,阳台上没有种菊呀、兰呀、月季呀,不然,儿子的梦,可以在花味、太阳味和妈妈味里做,那不更美吗?哎,我得学会当花农。想想看,在一簇簇的花朵间,玫红的、淡黄的、浅绿的、雪白的被褥,艳艳的,高高兴兴挤在阳光中,该是怎样喜气的场景呢?晚上儿子发来短信:谢谢妈妈,我睡得好暖和、好舒服呐。忍不住眉开眼笑,似一冬的阳光都爬到了心头。是啊,一切沾着阳光的食物,都是让人安心的。一切温暖的东西,都使人心柔软。
阳光的味道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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